苗博雅的反叛之道︰上街頭,做組織,進國會?
(2/20公民書展講座逐字稿)
各位朋友大家好,我是苗博雅,我現在是社民黨的志工發言人、免錢發言人。今天很高興公共冊所和2016公民書展邀請我們來這個活動,不知道在場的朋友有多少人是因為《叛道》這本書,或是因為想要聽我們談一下以前做社運或選舉的經驗而來的。那我等一下的發言,因為這是我個人的活動,還是得先說明一下這是我自己的觀點,純粹是我自己的觀點,所以大家也不用把這個跟,比如說社民黨整個黨的正式走向或是什麼,加以聯想。成為政治人物之後講話都要特別謹慎小心,不要造成更多的紛爭,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要先說清楚,這是我個人的觀點和個人的看法,那也許等一下在跟大家討論的時候就可以更自在一點。
其實我是一個沒讀過多少書,比較粗鄙的一個人。這是真的,在去年社民黨剛推出候選人的時候,很多人都說你們全部都是菁英、都有很高的學歷啊什麼什麼,當時我心裡就覺得︰「噢天啊,我夾在這一群碩士、博士、耶魯博士之中,其實我算是低學歷的,我只有大學學歷(笑)。」我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也不是很熱衷於參與讀書會什麼的,所以今天要來跟大家談一本書,其實是還滿有趣的,對我而言其實是有趣的經驗,因為以前往往都是談一個議題,談一個比如說我關心的司法改革的議題,或者是社民黨關心的社會福利議題,但今天要來講的卻是一本書。所以我想今天就是跟大家分享一下,我閱讀完《叛道》這本書之後,有一些小小的感覺,我可能會用一些我從事社會運動的經歷,或是在選舉過程中的一些經歷,作為一些說明或是交互的參照。那我相信這個對在場大部分的人可能可以有一點點趣味,因為大多數的人應該沒有當過全職的NGO工作者,也許在這邊有一些人有,那我想在這邊絕大多數的人沒有當過一個全職的候選人(聽眾笑),所以應該是互相生命中可以有一些參照啦。
初讀《叛道》︰選舉「要人沒人,要錢沒錢」怎麼辦?
這本書其實很有趣,當編輯張勝涵問我說可不可以掛名推薦的時候,因為我不想要自己推薦莫名其妙的書,所以找我推薦的書我其實都會先跟他們要書稿來看一下,那他當時就把還沒有印出來的PDF的書稿寄給我,我就很大略瀏覽一下,然後瀏覽完我就覺得「天啊這真是太棒了!」那個時候好像,我記得大概是10月、11月左右吧,反正選舉總是會讓人頭腦的時序變得有點混亂。我那時看到就想說「哇真是太了不起的一本書!」為什麼?因為我們當時正處在一個你「要人沒人,要錢沒錢」的階段,跟你的對手相比起來。我這次選舉到現在結算,我總共的花費差不多是200萬上下,還沒有細算,絕大多數其實都是靠募款,真正的小額募款而來的。然而我的對手呢,他們現在當然還沒統計完或是公布,但我非常相信他們的花費應該都是我的十倍以上。那這象徵了什麼?不只我的看板、文宣比別人少,我的工作人員也比別人少。那大家知道一個工作人員再怎麼樣虐待他們,你一個月還是不能給他少於三萬塊吧?尤其選舉是一個非常高強度、高挫折的活動,你要有很多人來幫你完成很多的事情,而我的領錢的員工,最多的時候總共也才三個人而已。那這能做些什麼事呢?三個人好像連選個里長都有點嫌少,可是我在選的是一個比較大的立委的選區。所以這意味著我需要更多跟他們不同的東西,才有可能凸顯出我們自己的優勢。
Alinsky是誰?
那Alinsky,就是這本書的作者,他一生當中做的差不多就是這種事情。他一生當中就是在幫他所稱的「一無所有者」。他把人分成三類︰一無所有者、私產微薄者跟有權有勢者,這三種。所謂的私產微薄者,照書裡面講的意思,大部分都是中產階級,尤其是下層的中產階級,也就是像我這樣子,也許你的薪水有時候沒有,有時候只是剛剛好夠你過活,你會纏繞在很多繳稅之類的繁重花費中。Alinsky一開始組織的人就是針對一無所有者,就是什麼都沒有的人,他就是專門在芝加哥比如說幫這個,現在要講非裔美國人,以前講黑人,現在要講非裔美國人,做社區的組織,在各地或是美洲的原住民,也是我們講的印地安人中做組織。這本書的中文翻譯很有詩意,叫做《叛道》,至於為什麼呢,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問一下姵妤,姵妤是這本書的譯者。我今天把我的書拿過來,這個是一樣的啦,它只是外面多做了一層書皮,我把書皮拆掉,我今天拿來想要請譯者簽個名,等一下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買書之後這麼做,我相信這本書很值得買啦,又不貴,但是可以給我們很多的啟發。
選舉中的第一課︰改變說話方式
《叛道》原來的書名叫做Rules For Radicals,就是「給基進運動分子的守則」。這個所謂的「基進」當然不一定是說我們的行動含有很多暴力的成分或是什麼,而是我們的主張呢,如果用最白話的話來講的話,就是走在時代或這個社會的最前線,或者再講得更粗俗一點就是,幾乎只有1%不到的人會瞭解的主張。那當然我們這樣講一定是不精確的,不過我在選舉過程中學到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,追求精確的語言是沒辦法讓大眾瞭解的,所以我們勢必要改變我們自己,改變我們自己說話的方式。一開始在去年3、4月剛要參選之前,有很多關心我們選情的前輩朋友都會說︰「你們講話要更平易近人一點,讓大家更懂得你在講什麼。」那很可惜的是,我想應該很少人能夠做到各種模式切換自如,所以實際上的情況就是,我們這種要從事選舉的人,如果說要以選贏、取得更多選票,或是讓更多人瞭解我們在說什麼為目的,那我們用的詞就會愈來愈通俗,講話在學術的眼光來看就會愈來愈不精確,就會有愈來愈多值得商榷之處。所以往往有很多人覺得為什麼政治人物講話那麼庸俗、俗不可耐,原因就是因為必須要這樣子,才能讓社會當中超過50%的人瞭解我們現在在講什麼。那我們如何一方面維持跟所謂的進步社群,或者是學術社群對話的能力,一方面也要長出我們自己跟一般大眾對話的能力,其實這就是一個很重大的挑戰。
〈手段與目的〉
Alinsky︰能夠達到目的就是好手段
而Rules For Radicals,我個人認為,在選舉當時,因為我不可能精讀,我只是很粗略地翻過之後,我就發覺其中有一些部分還滿……,對於在選舉當中的人好了,打了一劑強心針嗎?或者是說有鼓勵的作用。為什麼?就像在這本書的第73頁開始,反正前面的序言跟目標那是一些更形而上的東西,他講了「手段與目的」,作者分析了手段與目的之間的關係,他提出了幾個rules、幾個原則。看完這一章,也許有人會認為Alinsky就是一個毫無原則的人,他專心的其實就是一件事情,就是他的目的能不能被完成。簡而言之,所有能夠達成目的的手段都是好手段,都是道德上正確的,一個手段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,是看結果來論的。例如他在書中提到一句話,「沒有成功的叛國者」,因為成功的叛國者他就是國父,就是開國元勳,絕對不會有一位歷史人物被稱為「成功的叛徒」,要嘛他就是「叛徒」,因為他失敗了,要嘛他就是國父,因為他成功了。
這本書在〈手段與目的〉的這個章節裡面,引用了非常多的歷史人物的作為,而且你尤其想不到的是,他大量引用的人是林肯、是甘地,是這樣子被後世、被現在歷史書寫認為有極高的道德感,我們會認為他們絕對不會為了要達成目的,而去選擇被認為不道德的手段的人。你看完之後會有一個感覺,就是其實這是很衝突的。因為作者想要呈現出來的是,只要你確定你的目的是正確的,那麼你採行的手段,無論如何你就是得為它找出一個正確的道德理由,去告訴大家說為什麼我的手段是對的。而往往在你的目的真的被達成之後,你的手段就是會被詮釋成是對的、是正確的。
Alinsky會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最高的道德就是,你真的去改變了一些一無所有者的生活,你真的去改變了貧窮、你去停止了戰爭、你去停止了飢荒、你消滅了疾病,這個就是最重要的道德。他認為很多人可以坐在那邊誇誇其談說「你這手段是不對的」、「你那手段是腐化的」什麼什麼,是因為他們就是坐在那邊什麼都不動,所以他可以告訴人家說「你這手段錯的,你腐敗了,你用腐敗的手段絕對不可能追求到正確的目的,你在追求到你的目的之前,你就已經腐敗了」之類的。這個作者對這樣的人是很鄙夷的。因為這種人就是坐在那邊什麼都不做嘛,所以當然什麼也不會做錯。
范雲跟小英一起做便當,錯了嗎?
那我們在這邊不談我個人或是大家到底認不認同他這個說法,不過至少Alinsky作為一個一生都在組織的運動者,他站在他自己的立場,表態了一個很明確的立場。那這到底有什麼呢?我舉幾個例子好了。比如說我之前做的司法改革議題大部分都集中在死刑嘛,那死刑大家都知道是個很嚴重的事情,尤其是面臨到冤案,如果是冤案即將要被執行死刑了,那在這個情況下你用什麼手段好像都是可以考量、可以容忍的。有時候我們常常會自嘲說,我們除了劫獄之外,什麼手段都試過了(觀眾笑)。
那在選舉上面來說呢,我舉幾個例子,這邊是大安區嘛,那我們講大安區候選人范雲的例子。范雲老師她曾經在選舉的中、後段遇到了一些風波,例如說她跟蔡英文受水牛書店老闆的邀請,去參加一個公益的活動,活動內容就是做便當之類的。那新聞出來之後就開始有大量,也沒有大量,其實只是少量,我們最終只拿到2.5%(的政黨票),就是2.5%當中的一部分人質疑說,你為什麼要去跟蔡英文一起做公益便當?你是不是違背了你的理念?你是不是跟民進黨靠攏?當然這個質疑並非沒有道理,那為什麼會做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,就是你要在一個區域的選戰中獲勝,你要拿到超過50%,或是至少你要有超過45%以上的選票,現在是單一選區嘛,那你要拿到超過45%的選票,你要讓多少人知道你?至少要80%嘛!知道你的人當中有一半投給你。那你要讓超過80%的人知道你要怎麼樣?在選舉當中有幾個方法,一個就是你挨家挨戶在幾個月之內按完20萬戶的門鈴,就像摩門教徒一樣,騎著腳踏車到處拜訪,但是顯然在人力物力跟時間上很難完成。你要做傳單嘛,傳單塞到每一個信箱裡面去。可是現代人生活的概念是什麼呢?就是你拿到傳單你就立刻把它丟到資源回收桶去,或是墊在便當下面,然後如果說讓油漬滲過去,你就說「哎呀這個傳單怎麼這麼爛!」可是你從頭到尾根本不會看那傳單上面在寫什麼東西。然後大安區更不用講,有很多的集合式住宅,你那傳單根本進不去。所以新聞跟媒體的露出變得很重要。
大家可以看到,其實在這一次的選戰裡面,如果我們從結果論來講,非國民黨、非民進黨還能夠當選的候選人之中,沒有一個人的新聞露出量是少的。於是呢,就區域立委選舉的邏輯就是,今天水牛書店邀蔡英文來,那我去跟她做這個公益便當,它對於新聞的露出絕對是有很大的幫助。因為選舉的主戲是總統,全部的區域立委選舉的人都是配角而已。這個時候就面臨到一個問題,就是如果我們設定的目標是改變國會的結構,有些人把它設定是說打倒國民黨啦,那我們設定的目標是改變國會的結構,也就是說,這次國會裡面要有一個不是隸屬在藍也不是隸屬在綠的立法委員,可以進去立法院裡面,假設我們設定的目標是這個,請問我們要用什麼樣的手段,最能夠有效達成這個目標?
Alinsky的答案︰「以你所有,盡你所能。」
那如果問Alinsky的話,他的答案,就我看完這本書之後我的詮釋,他的答案會是,他會講幾個字吧,就是「以你所有,盡你所能。」這八個字在書中不斷出現,「以你所有,盡你所能」就是你要先盤點你手邊的資源有多少,然後看你能做到多少,然後最能夠達成目的的手段就是最好的手段,就是最道德的、就是沒有不道德的問題的手段。所以如果你問Alinsky說︰「請問我要不要去跟蔡英文一起做便當?」我相信在當時,如果他擁有跟我們一樣的資訊的話,他的答案就是「YES!你要去。」為什麼?因為你的目標是設定在你要取得國會的席次嘛!你的目的不是設定在「我要跟民進黨恩斷義絕」,如果你的目的是設定在這的話,那當然你就不要去跟她做便當,可是有誰會把目的設定在「你要跟民進黨和國民黨同時恩斷義絕,不要有任何往來」?這個目的有助於我們消滅貧窮、有助於我們幫助弱勢者、有助於我們改革政治嗎?如果沒有辦法的話,那這個目的顯然是不對的嘛!那如果在我們想要的目的之下,我們是不是應該要「以你所有,盡你所能」去達成這個目的?那其實在這個時候如果做出這個選擇,然後講成這樣子的話,一定就會開始被批判成是道德墮落,因為你為了選票,你放棄了你很重要的原則。但事實上這個重要的原則是什麼?「不跟蔡英文見面」本身就是一個原則嗎?如果是的話,請問這個原則的理論基礎,或者是這個原則的道德性、正當性在哪邊?
「手段與目的」的永恆質疑
我覺得這本書的好處就是因為作者他有很明確的立場,所以當你在閱讀的時候,如果你把你自身所經驗的事件放進去做辯證,你會有更多不一樣的思考,而且會有更多永不休止的辯證,那這個情況我稱之為「有益的閱讀」。有益的閱讀就是你本來就應該在閱讀之中,你能夠有一些對自我的挑戰或質疑,或者是能夠有一些在現實上可以有作用的想法。所以我為什麼會很推薦這本書的原因是,尤其是對社會運動者,或者說你希望要改變這個社會的人,你永遠都會遇到「手段跟目的」的問題。
例如我們講說318占領立法院好了,黃國昌他在法院的辯辭不是說,如果我在路邊看到一個嬰兒,被放在汽車裡面他快被悶死了,我當然是打破那個車窗去把嬰兒撈出來啊,打破那個車窗雖然是毀損了一面玻璃,但我相信在道德上是沒錯的。但很可惜的是,在現實當中我們所遇到的抉擇往往不是這麼清楚的,如果是那個嬰兒的案例,那智商70以上都會知道打破車窗是沒有問題的。但很可惜的是,尤其是在選舉這樣一個高強度的運作之下,你每天每天有不一樣的挑戰、不一樣的問題出來,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做決斷?怎麼樣在尤其是我們自己對自己永不休止的質疑當中(做決斷)?我想如果有人要問說我們跟傳統的政治人物有什麼不一樣的話,其中一個我覺得很大的不同點就是,我們常會懷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對還是不對。那在這永不休止的辯證當中,你到底要怎麼樣,我們沒有時間一個問題思考一個星期嘛,思考一個星期再說「喔我終於找到答案了!」也許我跟我道德的導師找到答案了,沒有(時間),因為那個事件已經過去了。
這個特定的目的,可以正當化這個特定的手段嗎?
Alinsky講的當然是非常極端啦,只要你的目的是正確的,能達到那個目的的手段就是好手段。所以在他的哲學……,他在書裡面有說他根本沒什麼哲學,他在書裡面講了一個很好笑的故事(《叛道》263頁)。他曾經在一個大學客座的時候,看到別人參加一個博士資格考的筆試,他就去拜託系主任給他一個機會,他也要寫寫看博士資格考的題目,他寫完了之後再把那個試卷彌封起來,給改考卷的人去改。結果改考卷的人不知道他是Alinsky,他只知道他是院長的朋友之類的。然後在那個資格考的題目裡面,就有三題是關於Alinsky的哲學與思想,在那三題裡面他自己錯了兩題。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思想是什麼,但是這些人知道!(聽眾笑)為什麼呢?因為在組織者的生活當中,要面對的就是每天不斷的不斷的挑戰,這些挑戰是接踵而至的,你根本不會有一個時機好好坐下來,然後有一個完整的哲學思考的系統指引我做出,就像北斗七星一樣指引我做出一個方向的判斷,或者是說有一個完整的哲學在後面。
我們可以想像得到,如果你問他說︰「在必要的情況之下,你認為武裝革命是可以的嗎?」他一定會認同這樣子的話啦。關於手段與目的他的結論只有一個,就是我們不應該問︰「目的可以正當化手段嗎?」就是只要你有好的目的,所有的手段都應該是被容許的嗎?他認為這樣的問句是錯的,他認為唯一正確的問句是︰「這個特定的目的,可以正當化這個特定的手段嗎?」所以如果要我來說的話,他沒有那種放諸四海皆準的原則,他要的是個案式的判斷︰「在這個個案中,這個個案的目的,可以正當化這個個案現在要採取的手段嗎?」
甘地不是非暴力抗爭的教主
就像他舉甘地的例子,現在世人往往相信甘地是一個絕對的非暴力抗爭的教主。非暴力抗爭教在他的傳遞之下還滿紅的,尤其是在亞洲,你可以看到不管是在台灣、甚至在香港,我們比較近的觀察中,你可以看到每一次的行動,即使你沒有拿槍出來,你也沒有拿刀,你只要牽涉到一些物體的損害,或是你丟了一些東西,馬上就有人來跟你說「欸這個跟非暴力抗爭有沒有牴觸啊?」然後就開始討論很多很多,然後一定要講到甘地。但是在這裡,Alinsky他做了一個推測,他個人的推測,就是甘地他不是非暴力抗爭的教主,而是因為非暴力抗爭是他在他當時所處的背景脈絡之下最好的手段。他舉了甘地自己的一些論述在講說,因為當時英國人不許印度人擁有槍枝,剝奪了他們的槍械,而印度人因為種種的原因,也不是很相信抵抗,尤其是暴力的抵抗,他們可能沒有勇氣可能沒有什麼,不知道,反正他們就是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。所以在那個當下,你做暴力抗爭是沒有用的。所以在那個當下,所謂的非暴力抗爭,是他所擁有的資源裡面,能做出最有效、能夠達到目的的手段。他舉了一個例證就是,甘地最重要的一個革命夥伴(即Nehru),在印度獨立成功當上了總理之後,立刻就發動了一場戰爭。這就是在他所擁有的資源下面,他認為最能達到那個目的的手段。
當然你也可以批判說這種想法非常危險,因為我們並不總是知道我們的目的是正確的,如果萬一我的目的是錯的呢?這當然有後續的危險可以討論,不過能夠看到這麼清楚的,關於目的跟手段之間的其中一種清楚的立場,我覺得是非常好的,因為至少它是一個立場,而不是一種泛道德化的,就坐在那邊然後說「哎呀這個,我覺得手段怪怪的,即使你目的再崇高,好像目的都不能正當化手段。」這樣討論下去是沒有結果的,尤其是在如果我們明天早上就要做決定的時候。
苗博雅的反叛之道(二)︰溝通
苗博雅的反叛之道(三)︰戰術
苗博雅的反叛之道(四)︰Q&A
苗博雅的反叛之道(五)︰Q&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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